自由与国家的虚拟战场
这一命题之古老,就在于它涉及人类权力与国家机器的规范、制约问题;而其全新之处则是出现仅仅20年的互联网,已经到了一个分界点。看似自由的工具,却可能因操控者地位的不平等,出现反作用,造成另一种隐藏的恐惧感,让自由与控制的角力进入虚拟世界。 斯诺登流亡的悲剧延续五年前阿桑奇引发的效应。 斯诺登流亡的悲剧延续五年前他的前辈阿桑奇引发的效应,在互联网更深刻影响世界的今天,激发更深层的反思。这场反思不应该也不允许我们在一个引渡令发出后,简单把事件归类为背叛雇佣契约、窃取国家机密或者叛国,而冷眼旁观一名30岁青年的逃亡过程,就像观看一场制作精良的好莱坞大片。 这一事件不能看成仅仅关乎美国法律的司法案件。虽然在表面的层次,可以轻易列举他所触犯的条例,据报道至少包括两项间谍罪及一项窃盗罪,总共面对的刑 责可达30年监禁。 然而美国政府在事件中面对的是更大的理亏。借由网络秘密监控深入数百万民众(且不说外国)的隐私之中,无论理由是反恐或国家安全,都不够说服力。 如果试着回归到网络时代前的环境加以描述,警察部队为了逮捕潜在的私会党,在每个住家外派人24小时监视着,不许你关窗关门,因为要清楚看见你客厅、厨房、卧房甚至厕所的动静,不许你窃窃私语,因为要清楚听到你在说什么。 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虽然全社区的安全很重要,但请你先用其他法律手段证明我干了坏事然后一举把我逮捕,否则就是无谓的骚扰,何况谁知道你什么时候起了坏心侵犯我家呢。我尊重你是警察,但我也知道你只是需要吃喝拉撒的人,不是道德无瑕的神。 反对大规模监控的理由说白了就这么简单。斯诺登在与英国《卫报》的访谈中清楚表示了对政府这一作为的不安。 这一不安引发的连串举动,其实开启了古老却又全新命题的最新争辩。 过去,国家、君主曾是民众难以违抗的效忠对象,但近代以来的政治社会发展,使得国家存在的意义、政府存在的目的被论述得越来越清晰,人民的权利、地位越来越受到尊重与肯定。这一方面是靠着人类思想精英建构的理论与论述架构,产生启蒙效果,另一方面也是少数行动精英以持续不懈的意志力,在不同的牺牲与抗争中,打破重重壁垒和障碍,所达致的成果。 这些成果的最具体表现就是个人肉体上免于轻易受到权力与暴力的侵犯与损害,精神上免于被侵犯与损害的恐惧,因而人人可以获得基本的